十年灯(重度拖更患者)

一个有写文想法但从来没有实现过的渣渣。
混的很杂,是火鸡磕学家(认真
xp是叔叔们。

【团孟】恨

小段子,只有感情没有技巧。


最开始,从战场上苟活下来的中尉副连长孟烦了是没有魂的。他和其他丢了魂的溃兵一起躲在禅达,拖着自己的那条伤腿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。本以为这一生都会这样过去,但他们这群歪瓜裂枣的溃兵遇见了虞啸卿,虞啸卿给了他们一道光。于是这群不像士兵的溃兵被重新整队送往了战场。


这是第二次,孟烦了以为自己终于要死在战场了。但是没死成,那个自称龙文章的人救了他们,救命恩人说:我是你们团长。从孟烦了见龙文章的第一面,他就觉得眼前这个自称他们团长的人是一个疯子,一个会带领他们也成为疯子的人。孟烦了给他起了一个难听的外号叫:死啦死啦。


死啦死啦并不在意这个难听的外号,“死啦死啦,烦啦烦啦,还挺对账,横批烦死啦。”说这话的时候死啦死啦是笑着的,孟烦了却是臭着一张脸。


死啦死啦以前是做招魂的。他说,人要有魂,没魂的人在战场上活不下去。他说,孟烦了的魂丢了。被说的孟烦了如同一直被戳中痛点的猫,他想大叫,想痛骂死啦死啦,想说你tm放屁小太爷才不信你这套。但他没有,孟烦了张开的嘴里不是膈应人的毒舌,而是对自己的童年的讲述,他絮絮叨叨的说着,死啦死啦就在旁边干自己的事情,孟烦了也不知道死啦死啦听着没。但这场对话结束后,他的团长对他小小的笑了一下。


孟烦了常常数着自己的职位,传令官,参谋长,勤杂兵。他的团长嘴巴一张一闭。孟烦了便被拴在了三米之内。


“三米之内!”是死啦死啦对他重复过最多的话。三米太近了,好像心都挨在一起了一样。孟烦了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了解死啦死啦。待在祭旗坡是为了离死去的兄弟近一点,死啦死啦对虞啸卿说过:我在南天门上欠了一千座坟。孟烦了在一旁听着,内心补充说:我(们)在南天门上欠了一千座坟。


孟烦了记得死啦死啦对自己说过:如果活不下去了,就换一种生活方式吧。但他也说过,要让死人活在活人身上,这样至少能做一些事情。


那一千个魂被招了回来,又被团长背在了自己身上。

“我们要去送死了。”上南天门之前,孟烦了这么想。这七个字里面再也没有自嘲,有的是对终于可以还债了的轻松。


下了南天门后,这一千人的魂便活在了孟烦了的身上。这一背便是几十年。


步入暮年的孟烦了总感觉自己还活在梦里,他放不下那段陈旧的往事。老人整理了自己的仪容,去了北京看天安门。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蓝天下的红墙,那一千个魂从来没有压垮孟烦了的脊椎。之后他又去了禅达,孟烦了虽然嘴上不承认,但是内心一直觉得只有禅达是自己最后的坟地。


他爬上祭旗坡,几十年的时间并没有给山体带来太大的变化。浑浊的眼睛已经看不清对面的南天门了,但耳朵还是清楚的,听得清脚下怒江几十年如一日的咆哮。在这里,孟烦了放下了身上压了自己几十年的死人魂。


当死人从身上离开,留下的便只有孟烦了自己的魂,一个残缺不堪的魂,一个连主人都嫌弃的魂。


“丢了魂的人活不下去。”已经老了的孟烦了又一次要找回自己的魂。


年龄大了,脑子就是乱的。什么都能想起,但什么都想不清。孟烦了回忆着自己的人生经历,想起在禅达时自己遇见的那个干净的小醉。想起迷龙的东北秧歌,想起豆饼,要麻…想起自己被困在封建时期的父母,想起父亲的那句“偌大的中国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。”想起虞啸卿,张立宪,何书光…后来他想起南天门。


依稀记得在他们下了南天门后,不辣对他说了什么,说了什么呢?孟烦了回想着,当时的不辣拖着被炸没了一条腿的身体,脸和身上全是泥土灰尘,他拄着拐棍不停往前走,孟烦了就在身后目送他,看着自己仅剩的兄弟一瘸一瘸的。


然后呢?然后不辣回头了,回头对烦了喊了什么。现在的孟烦了脑子又乱了,他记不清了。只记得那个时候的不辣脸黑黢黢的,只有眼睛是亮的,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,不辣好像重复了很多遍,一直说。


孟烦了想起来了,不辣说:“烦啦,你别恨团长噻。”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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